正水朝崇

赛博吉卜赛人

雪花爱情故事

花絮

是在一起以后的故事

快快乐乐的甜

微量云次方

高考之前最后一浪


  王晰疼老婆的名声不知道谁传出去了,反正东北爷们都疼老婆,没什么大事。但话走着走着就爱变味儿,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成了:王晰怕老婆,他老婆是个夜叉母老虎。听着有人在酒席上讲小话讲得不明就里还津津有味,再看看蔡尧站在王晰边上像棵小树苗似的,就差开出一树的花。阿云嘎差点就咽不住啤酒,噗嗤一声乐了出来。


  招来王晰一瞪,蔡尧也发现了,慌慌张张去拽他晰哥的手表带子;生怕他俩一言不合比划比划。他俩是老战友,平素说话就好又损又怼,毕竟在部队争了好些年第一——转业了也乐意呛一段。


  从前王晰刚把他带出来做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——第一家就拜访的阿云嘎。阿云嘎那天心情好,穿了件巴洛克硬摇风的衣裳。简而言之一个字壕,再一个字骚。王晰说的。蔡尧嘴里含的薄荷糖咯嘣一声脆响,漂亮眼睛瞪圆了。惹得阿云嘎大笑起来,摸摸他做好的发型。还抓了一把奶皮子放进他手里,投喂小年轻这事做得顺手极了。


  然后蔡尧坐在阿云嘎家里足足一个上午,吃光了小半盘点心。回程路上王晰问他都知道了点啥,蔡尧一不留神说了大实话:“你说嘎子哥穿什么都土,嘎子哥说你老。”


  由此可见,小少爷不食人间烟火是假的。可大家都捡着佛跳墙往嘴里塞,他夹了一筷子酸菜土豆炖粉条拦都拦不住。王晰气了个倒仰。然后蔡尧慢慢吞吞又补了一刀:“哥你俩都这么大岁数了,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要打架啊。”


  杀人虽易,诛心却难。蔡尧这一刀来得又干净又漂亮,可惜重点错了个天翻地覆。


  就好像现在,蔡尧听十八手八卦听得津津有味,全然忘了自己就是夜叉老虎本人。他难得回国放一趟假,根本没把那点弯弯绕绕放到心上。听完以后还跟王晰说,谁啊,谁家这么有意思。他这次准备音乐会,头发剪短了很多。进公司来的时候小姑娘大姐阿姨都炸开了锅,就连秘书都闪着眼睛宝贝长大了姐姐爱你,旋转飞天尖叫螺旋那会儿被王晰逮了个正着。


  她们怎么说来着,小狼崽长大了。


  小狼崽长大了还是弯着眼睛笑得甜甜的,酒窝一边一个。多漂亮,越长越漂亮。亲一口上去有点唇膏的甜味,还有微热的触感。多少次蔡尧还是脸红,王晰那嗓子坑蒙拐骗一把好手:“没人看,咱又不怕他们知道;瞒着干嘛。”他亲得太顺,全然忘了给说自己家小话的人记个仇,眼睛挑起来一副十足的权臣篡位相。


  权臣和“废太子”回去了,蔡尧爸妈早就把主宅让给他俩——人家是要环游世界度蜜月的,不屑与精英社畜为伍。大房子里家政都放假回家了,两个人摸着黑开了灯上厨房:冰箱里真是坐吃山空空空如也。害得身价亿计的CEO掌门人寻摸了半天也就只有一个鸡蛋,所幸蔡尧行李里竟然拆得出一包方便面。


  “哥哥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,没赌过这么大的局。”


  深夜别墅,就连厨房视野都极好。开阔天际线有一点光,反照在王晰眼睛里像是价钱极昂的钻。气氛到了人也到,蔡尧说话像捧读也行。


  他说:“晰哥,就是打个荷包蛋,不至于这样。”


  真叫人气极反笑。偏偏始作俑者凑过来要看结果,一身男士古龙水的纱质香气。害得好好一个蛋打得百转千回,真不好——不是正圆形,边上不光滑,不好。“双黄蛋啊,晰哥。”于是王晰又一次闭上了嘴,随之而去的除了中年男子的生活情趣大概还有家庭地位的反思种种。深刻而现实,关注度十足。


  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怕老婆。


  可惜蔡尧说:“哥,我不是你老婆。”王晰噌一下冷汗起了一层,问他怎么回事。他说我又不是女孩儿,女孩儿才叫你老婆。逻辑通顺而且耿直,就是一脸漂亮而不聪明。像极了高天鹤开口一定要直击的真相,他说:“蔡尧你脸上有字——左脸木头,右脸美人。”


  木头美人小时候是木头小美人,王晰给小美人当半个监护人的时候还没彻底进化成中年男子王总。用人话表达出来就是闷骚还没完全取代手欠。小美人那时和他还兄友弟恭,让他掐脸顺毛。长大了唱男中音,演了几个反角培养出来一点气势。先是怼回去鹤哥我左脸右脸都美,再就是严格守卫自己的肖像主权。


  眼睛一瞪颇有霸道总裁范儿,就是腰间王晰的手臂真是破坏气氛。不过私底下自然随便。


  王晰大他整整一轮。快挑明那阵儿阿云嘎和他喝酒,听闻他胆敢肖想一个二十岁小孩脸色精彩得像九宫格火锅。内蒙人沉默了半晌:“牛,你牛。”他们都是老菜帮子,一个一个滑不溜手。二十岁小孩又剔透,又干净;一眼就望透了。


  这怎么行,年轻人都喜欢直来直去。中年人给的真心都太克制。


  王晰说那男孩你认识,特别帅的那个,蔡尧。


  阿云嘎一口羊肉卡在嗓子眼里,咳嗽了半天。他摆摆手说我先走,我不给你收尸。挖墙脚挖到自家少东家身上,东四省只有王晰一个。但是不行,阿云嘎被迫留下看他喝酒。一杯一杯又一杯。最后正主电话打上门来都被摁掉了,还是阿云嘎手快,光速回拨过去。


  蔡尧性格一向很好,奈何王晰喝糊涂了不能讲理也不能讲情。阿云嘎也是交待一通就着急回家的主,于是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清楚一个糊涂坐禅坐了半刻钟。后来蔡尧叫着他哥的大名:“王晰你走不走?”


  学美声的讲究一个共鸣,用好了就是人形自走麦克风。蔡尧不巧学得不错,一着急抬高声调不自觉就走了头腔。吓得他自己愣了,还好王晰也一块儿醒了。王晰王晰王晰一声声简直像男版夜后,考虑考虑也许能转去唱戏高。


  最后王晰连连告饶,道了一路的歉。他自打陪太子读书以来真没丢过这么大的脸,简直把靠谱人设丢了个一干二净。大约是只想着怎么哄人,也没留神这么一哄就哄到了内帏床第。哄得再好性子再木头美人也叫他那几分恶趣味激起几分火性。


  阿云嘎说他明稳暗骚不算冤枉。


  所以身上的印子也是他活该,也许不多嘴那一句母老虎小夜叉口子还浅些。燕好之事,如果一直是他一个人占便宜也有点无趣。


  所以郑云龙从德国念完书回来,下了飞机上酒桌。谣言过了山海关也变了样子,他多少年不管圈里的事自然容易被带进沟里去。见到王晰的时候他瞄了眼蔡尧,就直通通去问阿云嘎:“晰哥居然不怕嫂子弄死他?”


  阿云嘎面色古怪得像一盘九宫格火锅,低声呵斥他完蛋玩意儿别他妈瞎说,让王晰听见老子可不保你。郑云龙拍拍他后腰,说年纪大了气性怎么也大,今晚有地方让你泄火。

  

  这话让剩下几个人全都心里一辣。


  


评论(3)

热度(2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